优雅小队长

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

【楼诚衍生】阿诚和李熏然枪伤后对穿梗 (六)

单位一批内部调动的成员,今天正式调岗搬家,楼道里一片兵荒马乱。

我俨然一副闹市中读书的镇定,万千人吾往矣地端坐码字。。。。其实心里也有点乱,要离开坐了八年的办公桌了,有点舍不得。。。

***

“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……”简瑶手里的文件啪嗒掉在地上,“双重人格?”

“虽然迄今为止,世界上见诸报道的,确诊病例的双重人格心理障碍症不足1000例,但是李熏然的情况确实符合激发DID的先决条件。”薄靳言双手交叉,手肘支在桌面上。

“什,什么先决条件?”

“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的转变,开始时通常很突然,与创伤性事件密切相关。”凌远靠着墙,两手垂落在膝上,轻轻接口道,他的面色平静,声调毫无起伏波澜,“初步推测,是谢晗的催眠造成了熏然第二人格的形成。”

“多重人格是一种对于环境压力的防御,你是说,他依靠新生成的人格逃避以及对抗谢晗对他进行的精神伤害。”薄靳言手指轻触嘴唇,若有所思。

凌远闻言抬起头,动了动嘴唇,最终什么也没有说。

“不,不会的,熏然他被救回来的时候,他还是他自己啊!”瑶瑶双手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“虽然受到了伤害,但是他都挺过来了不是吗?哪怕是第二次被催眠的时候,他也在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……”

“这种分离性心理障碍,一旦产生,几乎是不可治愈的,在遇到巨大的创伤、应激性事件、或接受放松催眠类治疗时,才会发生转换。熏然被救回后,保护性的第二人格沉睡了,但是在第二次被催眠之后,他开枪射击自己……这完全符合第二人格再度觉醒的条件,所以,也许李熏然的人格现在已经……”

“住口,熏然不会死的,熏然现在明明已经在渐渐恢复了!!”简瑶浑身颤抖,她拼命的摇头,被发圈松松箍住的头发全都散了开来,“薄靳言,你太冷酷了,你不可以,不可以这么说……”

“他的身体的确是在渐渐恢复,瑶瑶,你不要激动,李熏然的人格也不会‘死’,他只是暂时消失了,或者说,一种深层次的沉睡……”冷口冷面的英俊男人似乎永远学不会虚与委蛇,但是简瑶的眼泪还是令他手足无措了起来,言语安慰无能,他只好拿出最常用的那一招,紧紧地拥抱心爱的女孩。

眼泪很快洇湿薄靳言肩头的西装布料,简瑶哭了一会,渐渐平静了下来。屋子里太安静了,除了自己的抽气声,角落里的那个男人悄无声息——凌远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,眼神放空,仿佛老僧入定般超然无我。

简瑶看到凌远的表情,一瞬间眼泪又涌回到眼眶,比起自己,凌远的样子更令她揪心。

“凌院长,你,你别难过。”

凌远茫然地抬起头来,良久,眼神才从虚空中重新凝神对焦,他的嘴角微微一动,那个微笑勉强到仿佛错觉,浅淡得瞬间消失了踪影。

“不,我不难过,你不要担心,瑶瑶。”凌远站起身来,白大褂的衣角一掠,转眼就到了门口,他的手扶上门把手,稍微顿了一顿,“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,我一定会把熏然找回来的。”

声音不大,但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坚定,凌远没有回头。

 

“你跟明诚,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吗?”

苏州,明家老宅。

刚刚换完药的熏然趴在篾竹长榻上,脸埋在胳膊中间,声音闷闷地从臂弯下传出来。

明楼收拾药箱的手一顿,他侧头看着鸵鸟状的青年,耳朵尖透着一点可疑的红晕。

“我们是兄弟,是同袍,是彼此可以交托性命的战友。”明楼合上药箱,抬手在熏然的屁股上拍了一下,“换好了还不起来,闷不闷得慌?”

熏然惊得一跳,兔子一样蹦起来,扯到刚刚裹好的伤口,“嘶”地一咧嘴。

“你干嘛,干嘛打我屁股……”

“我跟阿诚就是这么亲近的关系,兄弟之间闹着玩,很过分吗?”明楼起身,镜片迎着光闪了一闪,“随时都要在你就是阿诚的情景中,哪怕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,忘了吗?”

“就是因为只有咱们两个,你的态度也太轻佻了吧,难道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会打你弟弟的屁股吗?”李熏然针锋相对,一抬下巴,满眼挑衅。

“牙尖嘴利,人前人后两幅面孔,这点倒是跟阿诚挺像。”明楼微笑的表情渐渐淡去,他想起阿诚抬着下巴说自己的发型是“汉奸面貌”时,扬起的眉毛,上翘的嘴角。

“你跟那个凌远,是一对恋人,是吗?”

李熏然挺直了身板,正色道:“是,也许在你这个时代,大众很难接受,但是在我那个年代……”

明楼抬手打断了他:“你不用解释,爱一个人,无关男女,在任何一个时代,都是件美好的事。”

“所以,你跟阿诚?”

明楼的薄唇抿成一字型,露出一个淡定又骄傲的微笑来:“我爱他。”

“我就知道。”熏然打了个响指,“Things happen for a reason.”

“事出有因——有道理。”明楼似有所感,“你和阿诚互相穿越,而我和凌远,共享同一张面孔。隔着时光的洪流,我们依然相爱,这很……罗曼蒂克,不是吗?”

“难道我和凌远,是你跟阿诚的转世吗?”熏然瞪大眼睛,似乎为自己突然的脑洞吃了一惊。

明楼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,他的眼帘低垂,那神情专注的样子,特别像凌远,熏然一时间看得发了呆。

“你们,幸福吗?”明楼的手指摩挲着金丝眼镜的镜腿,并没有抬起头来。

“幸福……我很难定义……我们经常吵架,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对方的身体……我们两个都太忙,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太少……不过,”熏然托着下巴,回想起自己意识消失前,视线尽头凌远那张集合了惊恐、痛惜和爱意的脸,他的心头一阵甜蜜的酸楚,“我这辈子认定了他,我希望他永远开心、快乐……可是我却总是害他担惊受怕……如果阿诚醒了,而凌远发现我不在了会怎样……我不敢想,我,我对不起他。”

 “我相信阿诚,也相信你,至于那个凌远,既然他是你选择的人,我也相信他。我们现在是遥远时空相隔的命运共同体,阿诚如果在另一个时空醒来,他一定也会努力想办法回来。”

“阿诚他……我的伤很重……我不知道他能不能……”熏然吞吞吐吐。

“能,必须能,我对他有信心。”明楼斩钉截铁。

“对,他一定能醒来,只不过,他大概也要遭不少罪,对,对不起。”

“不要这么说,熏然,这不是你的错,你很坚强,阿诚他……不会怪你的,他也很坚强。”明楼心里狠狠地一疼,然而除了心疼,他别无他法。

“我们要对彼此心怀信念。”

明楼按住熏然的胳膊,他的手很热,跟凌远总是微凉的手掌不一样,熏然觉得那一块皮肤很快就被熨帖得发烫了,“相信自己,相信对方,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保持信念,还有等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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